“累了吗?”顾让没有抬,脸仍然贴在叶临溪上,声音听上去有闷。
叶临溪说:“有一。”她半跪在床上,姿势确实有些别扭。
“可是我还不想起来,忍一下吧。”顾让闭着睛小声嘟囔。他假装自己已经睡着,现在这些得寸尺的耍赖都是醒来后便可以不认账的梦呓。
“把鞋脱了。”叶临溪轻声说。然后她手臂用力,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。
顾让仍然搂着叶临溪的腰,脸埋在她前。
接下来,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。
好一会儿,叶临溪几乎疑心顾让已经睡着。她轻轻拍了他一下。
顾让没有反应。
“困了?”
顾让混地应了一声。
“要我给你唱眠曲吗?”
“要。”这次回答得清晰很多。
叶临溪笑着了他脖后方。
顾让缩了缩脖,手掌在她腰上轻轻挲。
叶临溪慢慢摸着他的后背,想着要不要多问他几句。
问什么呢?
其实不问也可以猜到:家中现变故,可能是因为离婚?没有安全的母亲压榨孩的个人空间和自由,试图完全掌控他的生活。
可是亲关系,除非在其中的人自己察觉到问题寻求改变,外人很难手。况且她可能连外人都算不上,只是一个凑巧有了一个夏天集的陌生人。
如果顾让对她倾诉,她该说什么呢?鼓励他和家人抗争摆脱控制追求自由?顾让不是傻瓜,看起来也不是唯命是从的妈宝,却明知问题所在仍然忍受着很可能是有什么她不知情的原因。
就算没有,她的鼓励也有了效果,她又该怎么支持他,能支持他多久呢?
还有,很重要的一,她的建议、她以为的好心对他一定是好的吗?
除了偶尔显的因家人束太多的痛苦,顾让明显是个被照顾、培养得很好很优秀的年轻人。
她一厢情愿的关心会不会只是多闲事?
年龄增长的意义就是让人变得凡事都要思前想后计量得失,最后得一个个此事与己无关最好不要关心的结论吗?叶临溪在心里自嘲。
顾让的手慢慢到她的上。
叶临溪突然谢顾让的这个动作,把他们的关系继续定格在各取所需的短暂伙伴上。除此之外的事没必要多,除此之外的话可能也没必要多说。